來到沙灘上緣大樹下的木亭,驚訝之前怎麼沒有注意過海灘上有這塊地方!
左顧右盼,邀約的男子不見蹤影,倒是木桌旁坐了一位中年婦女,她見了我沒搭理,附近還有另外兩名同夥的大哥蹲在地上準備宰魚。
極力的想融入當地人的生活,和當地人聊些墾丁,但實在是沒什麼經驗。
面對著30年的鴻溝(應該有吧~),想開口,卻不知道說些什麼。

"妳等一下哦!坐嘛!他等等就回來了" 旁邊的大哥招呼我,我微笑示意。
繼續想著怎麼介入這個有點莫名其妙的聚會,男子正好又騎著沙灘車回來,"伊來啊,哪會嘸叫哇!"他衝得飛快,對著殺魚的大哥大喊
道地的台語口音,打赤縛,鮪魚肚,這些特徵加起來忽然讓人有點坐立難安。
"哩ㄟ火想漾啊" 坐在一旁的婦人無所謂的開口,沒有打算起身,偏著頭好像有什麼煩惱。
她指的火,原來只有一個烤肉網的大小,用兩塊紅磚擱在沙上,上頭什麼也沒有~
"妳來這裡坐嘛!"  男人又招呼我,像是害怕我隨時跑掉
我自然沒有興趣坐在凳子上等待,跑到大哥們身邊看殺魚,俐落的左手手法剖開魚肚,刮出魚腸,一隻接著一隻,還討論著分工合作比較快的道理。
疑?怎麼就是沒有看見花花綠綠的魚,我心裡念著美麗的熱帶魚,拖著長長的彩色魚鳍。
"這是什麼魚啊?" 我對著堆得比表面張力還尖的水桶問,除了水桶是紅的以外,魚每隻灰得一模一樣,黑七嘛八的。
"妳沒看過這種魚仔? 這是橡(?)魚" 他用不輪轉的國語回答
"啊恁都價抓的就是這哦?" 不死心,自以為親切的轉成台語繼續問他
"丟阿"
哇~果然是上了賊船,跟想像的天差地遠,立刻感到無趣的想逃。

"妳晚上要住哪裡?" 又是一番可有可無的對話。
"哩袜歸去叫她去睏阿誠仔殷叨" 婦人在我們聊了幾句之後插進來,他們幾個老人家便開始奇怪的笑...
還能不走嗎? 我的媽呀~
正蘊釀著離開的情緒,婦人終於開口對我說話了:"哩麥和豬哥攻謂啦!"
哈,唯一的婦人都這樣說了,我還有留下來的理由嗎? 
對著他們笑了笑,重新踏回沙灘,他們仍然低頭忙著剖魚肚,於是舉起拖鞋,大聲的告別。
"要走了? 妳不是還要沖水嗎?" 
男人被我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,呵,我想要的當地人對話可不是像這樣!再見啦~

再踏回沙灘,太陽已經變得溫柔了,
團團的雲把太陽簇得像含苞待放的花,右手邊還有狀似飛碟的雙光線下墜著,迷人的美馬上就讓人神遊四方。
心情還是保持愉快的,哪會被什麼烤肉搞局,嘿,想都別想!
該是前往下一個地方去的時候了,心情只要再一小步就能達到完全滿足。

為了繞過那條臭味小水溝,費了好大的力氣轉了一大圈才離開了大灣,
一邊踏上腳踏車,一邊盤算著該到關山或者久違的大草原上看夕陽,
南光卻又猛然站在我的眼前,像是在等我一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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